仍夜深

怎么这天还没亮

【GB】包养的小情人不要我的钱了

陈叙衫×舒与淮


  “贱货,还回来做什么?”女人趾高气昂地甩出一张卡。

  

  “拿着钱滚,或者回去伺候好陈叙衫,”女人饶有趣味地打量他僵硬的动作,“讨她欢心,拿的可不比在我这少。”

  

  弯腰的动作掩盖住了舒与淮灰白的神色,手指触上冰凉的地砖,他闭了闭眼,拿起了卡。

  

  转身,仓皇地逃出这座高调奢华的别墅。


  

  舒与淮拎着一大袋东西,身上那件穿了许多年的白T恤已经湿透,烈日透过薄薄的布料,灼得他皮肤刺痛。

  

  他穿过那条长长的柏油路,一步步跨进那处相向叠立的、互相遮挡住阳光的建筑群。骤然覆上的一片阴凉让他完全地放松下来,他扶着墙,慢吞吞地弯下了腰。

  

  昨天为了工作没吃什么东西,又被顾客下了药转手,本就脆弱的胃根本承受不住。刚刚在那个女人家里,其实就已经快撑不住了。

  

  舒与淮不舍得花钱买药,在城中的超市买了一些弟弟爱吃的零食。人来人往的,他渗着冷汗的手心隔着布料感受着口袋那张卡的形状,往角落又缩了点。

  

  “好歹……这钱还能撑一会儿。”风从狭小的楼缝刮来,他轻轻咬着手腕内侧,眨了眨酸涩的眼。


  

  “陈教授,感觉怎样?”

  

  女人瘫在沙发上啜了口酒,闻言抬了抬眼。本就近视的眼睛难以聚焦,添上点醉色就更显迷离。

  

  来人没得到回应也不恼,斟了酒笑吟吟地坐在她对面。

  

  “那小孩被人下了药,”陈叙衫许久才懒洋洋地张口,“估摸着不是自愿的,你去看看是谁送来的人。”

  

  玉河挑了挑眉,啧啧称奇道:“你转性了?果然当了教授就是要比以前有人性。”

  

  陈叙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:“滚。”


  

  舒与淮站在会所的后门边上,深吸了口气。辛苦拉的主顾上星期把他踢了,他需要钱,只能再回会所。会所的后门有个小通道,专门给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mb开的。从他身旁掠过的脚步匆匆,舒与淮低着头,鼻腔里满是他们为了迎合客人而喷的高级香水。

  

  主管从黑暗的通道里急匆匆走来时,就看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舒与淮,松了口气:“那个……小淮啊!”

  

  舒与淮被这嗓子惊得抬起头,没等从这陌生的称谓中缓过神来,就被主管拽着往前走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走大运啦小淮,”主管脸上堆着笑,“介绍个客人给你认识。”

  

  手腕被主管拽得生疼,舒与淮无法抗拒地被带着往前走,跟着主管上了三楼。


  三楼和别的楼层那些又土又多金的装横不同,沉郁尊贵的黑金色透着种低调却奢华的气息。灯光从地砖上反射得暧昧,却无端看着刺眼。


  手腕被主管拽得生疼,舒与淮无助地闭上眼,紧绷的神经敏锐地察觉到那些透过隔音极好的门仍能传出来的声响,一阵阵旖旎,和淫乱。


  主管好像得了什么吩咐,很着急地把他带到一扇门前,停下后才来得及回头看他一眼,随即便愣在原地。


  “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?”他皱着眉,“放松一点,又不是第一次了,有什么可紧张的?”


  舒与淮抿了抿唇,突然开口:“主管,我上半年的工资能不能先结给我?”


  主管愣了愣,沉了脸色,好像和刚刚是两个人:“这位女士点名要你,你能搞定就搞,搞不定别想要钱。”


  “……”


  主管瞪了他一眼,随后抬手敲了敲门,其中恭谨姿态,逼得舒与淮忍下心中酸涩。


  门开了,一阵熟悉的淡淡薄荷香让垂着头的舒与淮有些怔愣。


  “陈女士,您前几日问的人今天刚好在,我就把他带过来了,您看?”


  打量的眼神压得舒与淮抬不起头,他轻轻开口:“女士您好。”


  陈叙衫刚洗完澡,为了看清人戴上的眼镜被染了水汽。她啧了一声,摘了眼镜转身:“进来。”



  身后的门一声不响地被关上,陈叙衫擦了擦眼镜转头,入目便是他不知所措捏着衣角的样子。


  “不记得我了?”女人好听的声音响起,像是一杯有年代的醇厚美酒,将舒与淮一下带入那荒唐的一夜。


  “记得……”


  怎么可能会不记得,在床事上不投入任何欲望的女人,看他被人下药像个玩具一样被转送,羞耻地在床上求欢。她附身上来,带着一股中药味侵占着他,舒与淮迷迷糊糊地,恍然就想起从前书中的“药罐子”。


  不知道是药效上来了还是对这股药味上头,他反而变得安心。


  “我姓陈,”她招了招手,“陈叙衫。”


  “陈女士。”舒与淮深吸了口气,朝着女人那边走去,手熟练地抓住衣服下摆。


  “那天是别人没眼色,送了人来。”陈叙衫附上他抓着衣摆的手,打断他脱衣的动作。


  “叫你来没别的意思,”她迎上对面那疑惑的眼神,突然换了个话题,“你几岁了?”


  刚刚远看不觉得,近看越来越觉得这小家伙皮肤这么好,穿着这么简陋不可能有钱护肤,该不会……


  陈叙衫突然就很想骂娘。


  “二十了。”舒与淮乖乖地开口回答。


  他感觉对面的人像是松了口气。手被她从衣服上抓了下来,他顺从地跟着女人不轻不重的力道往沙发走。


  陈叙衫思绪一下被打乱,她顺口问:“二十岁,还是个学生吧,在哪念书?”


  “……我没念书了。”


  陈叙衫挑眉,她松了手,让舒与淮坐在沙发上。


  “这样吧,我供你五年学费,你回去念高三,一直到大学毕业我都资助你,就算做是那天晚上的补偿。”


  陈叙衫站立着,静静等待着回答。


  没有等太久,对面的男孩好像只思考了一会便抬起头,朝陈叙衫露出一道恰到好处的微笑。


  “谢谢您女士,不过我不想念书了,”舒与淮顿了顿,利索地将上衣脱下,“我更需要钱。”


  那一夜没有药物,那阵香味也不似从前让他沉沦,他却觉得自己落在更深的漩涡。


  无所适从,逃离不开,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了。



  “叙衫在投行干得风生水起,怎么突然想回来做老师?”这些老师在去校区的校车上总是有很多话题可聊,从金融市场聊到家里寻常,现在终于是聊到她身上了。


  陈叙衫笑了笑:“干不下去了呗。”


  车上的老师都笑了,陈叙衫从前是投行出了名的人物,辞职的时候正值事业巅峰,哪可能是因为干不下去,大家都当玩笑,也没纠结。


  陈叙衫弯眉笑过后,又恢复了脱离人群的状态。


  车辆行驶的轻微鸣声,混杂着老师们的杂谈在她脑中无限放大,像是嗡响一般,让她脑中不得片刻安宁。


  心理上的烦躁勾起生理性的头疼,一阵阵钝痛击得她脑中血液好像停滞了一般,意识一片浑浊,凝不起一丝理智。


  车上那群吵闹终于休止,陈叙衫微拧着眉,闭着眼。


  手机的轻微震动透过皮肤传来,陈叙衫耐着性子过了这一波疼痛后,低头摁亮了手机。


  头像是一只毛绒球的人给她发来:


  “陈女士,谢谢您,我已经收到款了,非常感谢您。”


  陈叙衫食指轻点着手机侧面,盯着他的头像好一会,才迟钝地想:


  “头像和他这人一样,又旧又没意思。”



  “哥,我回来啦!”少年轻巧的步伐穿过堆满闲物的走廊,推开其中一扇门。


  舒与淮在厨房炒着菜,闻声回头:“大老远就能听见你瞎嚷嚷。”


  舒理小心脱下身上昂贵的贵族学校校服外套,几步上前抱住老几天没见的哥哥,“我想你了呗,想念的声音总是要很大的,不然可听不见。”


  舒与淮眉眼舒展开,摸了摸怀里弟弟的头:“去洗手准备吃饭吧。”


  饭菜被一盘盘端上桌,弟弟很久才回家一趟,舒与淮疼弟弟疼得紧,每回都要做一大桌子菜。


  “我得下楼买点蒜做蘸料,一会就回来。”


  “好!”


  舒与淮脱了围裙,一推门,便瞧见一个不合时宜的人。


  舒与淮笑容僵在脸上。


  “陈女士,您怎么在这?”


  陈叙衫穿着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昂贵衬衫,手臂上搭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但看着就很贵的浅黄色西装外套。她没化妆,神色比从前更冷漠,眼里却透着一种不知所措的迷茫。


  她往屋里头探了探头,缓解气氛地问了句:“你弟弟?”


  舒与淮脸色完全白了下来,他不顾周围邻居好奇的窥探,转身将门带上。


  “陈女士,我弟弟还小,请您……”


  “不请我进去坐坐?”陈叙衫打断了他,短暂的不适应已经被打破,她微微倾身,轻声开口:“你把我当什么?会对小//孩下手的禽()兽?”


  舒与淮往后退了一小步,他低着头,无助地闭上眼。


  

  下篇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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